钟诚是被一股浓烈刺鼻的恶臭硬生生熏醒的。
睁眼才发现自己正瘫在一户农家院子的猪草堆上。
四周的篱笆墙矮得可怜怕是五六岁大的顽童略一使劲都能翻过来。
盛夏的烈日如同蒸笼将猪圈的粪臭与馊猪食的酸气闷煮在一起混杂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直冲脑门。
他尚未完全回神一个干枯瘦小的身影便提着一根粗木棍从屋里冲了出来径直冲到钟诚面前。
想必是屋主人显然是将他当成了偷摸进院的贼人急慌慌地嘴里“啊啊”地嘶吼着却发不出一个清晰的字节。
原来是个哑巴。
屋主人惧怕钟诚看起来强壮的体魄只敢在几步外虚张声势地挥舞木棍试图将他吓走。
钟诚下意识地绷紧身体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惯常的凶狠。
若在从前凭他的身手这等如同草芥般的穷酸哑巴他随手就能碾死。
还未等他出手一个青年猛地从屋里窜出大吼一声:“爹快躲开!” 他几个大步抢上前坚实的身体像一堵墙将瘦小的父亲完全护住。
青年紧盯着钟诚眼中满是警惕与敌意身体微微前倾拳头攥得死紧“你是什么人?怎么闯到我家里来的!” 农户儿子那副紧紧护着亲爹的模样让钟诚提起的手僵在半空缓缓垂下。
这孩子的眼神和身影竟有一两分...像他的长子。
钟诚心头卷起一阵阵酸楚与懊悔若是他的长子还活着也该是这般年纪也会在遇到危险时毫不犹豫地挡在他身前吧? 长子向来乖顺懂事读书又好曾是他与妻子全部的希望。
他总盼着儿子将来入仕为官能够改变钟家的命运。
可谁能料到一次寻常的江南之行竟让他永远失去了儿子。
回忆如刀狠狠剐过心头钟诚脸上的肌肉剧烈颤抖起来。
虽然没有证据但那日船头上儿子身边只有温老爷的独子——温谨! 定是那小畜生干的! 他好好一个孩子看个风景怎会平白掉下去?! 可那小畜生矢口否认只说是风急浪大长子没站稳掉下去了温老爷也信了他的鬼话。
他知道老爷只有这一个独子即便是个跛足瞎眼的废物也是他亲生的骨血。
若换作是他也会拼了命地护着。
他与温老爷这些年生死相随的情分还有儿时相守相伴的情分让他生生咽下了这口气。
长子之死这根的心头刺在小儿子出生后的啼哭与成长里被一点点冲淡了。
若不是眼前这青年维护亲爹的神情与长子酷肖猝然揭开了他的旧痂撕裂的疼痛提醒着他旧伤其实从未真正痊愈。
见钟诚眼神变幻莫测一脸凶狠地瞪着自己那青年赶忙将身后的老父又往后推了推自己则举高了手中的笤帚强撑着胆子再次喝问:“你究竟是谁?为何会在我家院里!” 钟诚从深切的悲痛中回神缓缓松开攥紧的拳眼中的凶狠被熊熊燃起的愤怒取代。
想起长子便想起他唯一的幼子心头怒意翻腾! 昨夜种种竟是温谨那个小畜生设下的毒计! 害死了他的长子还不够如今连他唯一的根苗也不放过! 掳走他的幼子诓骗他为了引他入彀那小畜生甚至不惜用苦肉计假意受伤只为将他骗至暗卫处... 思及此钟诚猛地伸手探入怀中——果然那枚调遣暗卫的玉牌不见了! 定是温谨那小畜生偷走了! 天知道要拿去捅什么泼天的篓子最后这脏水定然会泼到自己头上! 他强压怒火阴鸷的目光扫过破败的院落最终落在男子身后不断咳嗽的老人身上老人浑浊的眼珠里满是惶恐。
钟诚从袖中摸出两块碎银子丢了过去“拿了钱忘了今天的事。
记住祸从口出。
”说罢转身便走。
不远处无咎冷冷看着他消失在土路尽头的身影从袖中掏出一袋银子扔进农户院中随即上马疾驰而去。
钟诚一路奔驰他必须立刻赶回温府将实情禀告老爷。
此事千系重大最终如何定夺终究要看老爷的意思。
毕竟那小畜生是老爷的亲骨肉他也做不了主。
一路紧赶慢赶回到澄清坊时天色已是一片晦暗。
连日从苏州疾驰回京本就耗尽了气力昨日又被迷药与闷棍双重折磨钟诚只觉得浑身虚脱眼前阵阵发黑。
温府外大门紧闭连平日迎客的门房都失了踪影。
钟诚心头一紧悄无声息地溜到后院角门四下张望后一个鹞子翻身利落地翻进了院墙。
府内更是静得可怕灯火稀疏不见半个人影。
心头涌上一种强烈的不安他屏息凝神一路潜行到温恕书房后的小花园。
书房周遭格外僻静因为温老爷曾立下严规——任何人不得擅入他的书房违者立即发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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