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胜倒台的消息像一颗投入湖面的巨石在张明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但外界的世界至少在江州市这个边缘角落却依然平静如常。
工地上依旧尘土飞扬菜市场依旧喧嚣嘈杂人们为生计奔波对几百公里外权力顶层的风云变幻浑然不觉。
这种反差让张明更加清醒。
他知道赵德胜的覆灭只是拉开了序幕潜藏在暗处的毒蛇并未被一网打尽它们受到惊吓反而可能更加危险。
他发给林雨的信息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这让他既担心林雨的安危又不敢轻举妄动。
他依旧蛰伏在筒子楼天台的破屋里像一只受过重伤的野兽舔舐伤口警惕着风吹草动。
食物越来越难找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咳嗽始终不见好转但他靠着顽强的意志力硬撑着。
这天傍晚天色阴沉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张明决定冒险去更远一点的一个夜市摊档聚集区那里人流复杂垃圾桶里或许能找到更多可食用的东西也更容易隐藏行迹。
他裹紧那件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工装拉低破帽子低着头融入湿漉漉的街道。
雨水让夜色更加朦胧也给他提供了些许掩护。
夜市区域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食物的香气混合着雨水的湿气扑面而来对饥肠辘辘的张明是巨大的诱惑。
他强忍着在人群边缘快速穿行目光扫视着各个摊位后面堆放垃圾的地方。
在一个卖炒粉的摊位后面他看到了半盒被丢弃的、只是有些凉了的炒河粉。
他趁摊主转身炒菜的瞬间迅速弯腰捡起塞进怀里心脏怦怦直跳。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巷口有两个穿着黑色雨衣的身影正靠在墙边抽烟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扫过人群。
一种本能的警觉让张明汗毛倒竖!那两个人站姿松懈但眼神锐利不像是等朋友或者闲逛的人。
他们的雨衣款式统一像是某种制服…… 是警察?还是……赵德胜的人? 张明不敢确定但宁可信其有。
他立刻低下头转身混入更密集的人流朝着与筒子楼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需要绕一个大圈子确认是否被跟踪。
他在狭窄、湿滑的巷弄里快速穿行不断改变方向利用摊位、行人甚至停放的车辆作为掩护同时用眼角的余光观察身后。
雨水模糊了视线增加了跟踪的难度但也让他更难发现潜在的尾巴。
走了十几分钟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片待拆迁的老城区边缘这里灯光昏暗行人稀少。
张明躲在一个废弃的报亭后面屏住呼吸仔细倾听和观察。
除了雨声一片寂静。
似乎没有人跟来。
他稍微松了口气也许是自己太紧张了。
他准备从另一条路绕回筒子楼。
然而就在他刚从报亭后探出身子准备穿过一条昏暗的小巷时异变陡生! 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大手从后面猛地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臂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巨大的力量将他向后拖去! 张明心中大骇拼命挣扎但对方力气极大他根本挣脱不开!他被拖进了小巷深处一个堆满建筑垃圾的死角。
“唔……!”他发出模糊的呜咽双脚乱蹬。
“别动!老实点!”一个低沉凶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股烟臭。
另一个人影从阴影中闪出动作麻利地搜他的身很快摸到了他怀里那个用防水布紧紧包裹的证据! “找到了!”那人低呼一声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是冲证据来的!他们是赵德胜的残余势力!张明的心沉到了谷底绝望和愤怒同时涌起!他拼尽全身力气猛地用后脑勺向后撞去! “砰!”一声闷响身后的人吃痛手臂稍微松了一下。
张明趁机挣脱了捂嘴的手嘶声大喊:“救命!有人抢劫!” 他的喊声在雨夜的小巷里显得格外突兀。
“妈的!闭嘴!”搜身那人骂了一句一拳狠狠砸在张明的小腹上。
剧痛让张明瞬间蜷缩起来但他依旧奋力挣扎用指甲去抓挠对方。
他知道一旦证据被抢走一切就都完了! “快!做了他!拿东西走人!”勒住他脖子的人恶狠狠地低吼手臂再次收紧。
张明感到呼吸困难视线开始模糊。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巷入口突然传来一声厉喝:“警察!不许动!” 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和手电光柱扫射过来! 那两个袭击者明显一愣动作出现了瞬间的停滞。
张明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用尽最后力气猛地向下蹲同时肘部向后猛击!身后的人猝不及防被他挣脱开来。
“站住!再动开枪了!”警察的警告声再次响起。
那两个袭击者见势不妙其中一人抢过那个证据包裹另一人掏出一个东西朝着警察的方向扔去! “小心!是石灰!”警察惊呼下意识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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